🦌と伏羲

【GGAD】吸血鬼paro(吸血鬼GG x 人类AD)

1

一个晴朗的午后。阿不思·邓布利多坐马车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与自己还在念书的弟弟阿不福思相见。

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对于关系一直僵硬的他们来说。

或许是因为温暖的阳光让一切都看上去美好。

与阿不福思共享短暂的午饭后，邓布利多习惯地走上阁楼，寻求自己的一片空间。

他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这个如今充满灰尘的小房间。

他已经在外工作三年。三年内只和关系僵硬的弟弟在递送生活费时偶尔通过书信传递问候。

他走向古旧的书柜，这里摆放着他幼时到少时所阅览的书籍。这些书籍在他苍白又悲惨的关于家庭的记忆里曾是支撑他所有的精神支柱。

邓布利多伸出手轻轻拍开古旧书籍上的灰尘，抚摸着书皮，好像这些书像人一样拥有灵魂。

他的视线略过一本本摆放着的书，回忆着每一本书的内容。

余光忽然瞄到了角落里的红色物体——这是一个红色的手工饰品。一轮弯弯的月亮下是一座小山丘。月亮和小山丘都是红色的，月亮上面的金粉让红月闪闪发光，仿佛这轮红月就挂在夜空中。整个饰品透露出些许年代感，大概是五六年前流行的饰品样子。但这丝毫不掩盖饰品的美。

“阿不福思，这是你放在我房间里的吗？”邓布利多呼唤着自己的弟弟。

“什么？”楼下传来阿不福思的回应。

“这个月亮饰品。”

阿不福思于是走上阁楼，看看邓布利多所说的东西。

“不，我从来没见过这个。”

“真的？”

“真的。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我的，我对这个饰品完全没有印象。”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罢，阿不福思离开了房间。

邓布利多费解地皱了皱眉。

他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一旦发现了问题便会不自知地陷入无尽的思考中。

他坐在床上，感到无来由的难受。

他开始觉得这轮红月非常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幕降临，夜空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星星，如一条银河带般耀眼。如童话里一样巨大的四角星星和略小的五角星星共同闪耀着夜空，仿佛上帝不经意撒在夜幕上的一堆糖果。萤火虫在树荫下飞舞。阿不思从阁楼的窗户望下去看到阿不福思正借着萤火虫的光躺在树荫旁的凉椅上看书。

这样的场景他也很久没有见过了。只有戈德里克山谷这样的小村庄才可能有的场景。

他因此感到舒心，但脑子依然很疼。

2

彻底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这一觉睡得出奇的久，中间反反复复醒来了好几次，后又重新昏睡过去。

邓布利多有意在床上多待一会儿，因为当他遇到一些困难时，他的梦境总能给到一些提示。

彻底醒来时，他也的确收获了些东西。

一些破碎的场景。

『“踏踏踏……”人群四散。

天空中压下一片温暖的橙黄，预示着即将空无一人的学校。

少年阿不思正准备提着背包离开，就被一个齐肩金发的少年搭上了肩膀。回眸一望，少年笑的张扬，瞳仁明亮。黑色的西装修饰出修长的身形。

阿不思愣住了。他从没在班级里乃至学校里见过这样的人。

他想他一定是真的没有和他相见过，即使是在人群汹涌的路上也没有。因为这样的人走在路上一定备受瞩目，人们马上就会发现的人。而他也定不可能忘了这样的人，这样过目不忘的人。』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阿不思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牵着他的手，在黄昏里行走。

走向山谷的高处，走过那些杂草遍布的小道。

金发少年对赤发少年说「带你去个地方。」

赤发少年问「哪里？」

金发少年笑着说「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地方。」

在夜晚即将来临的黄昏里，弟弟妹妹都在等着阿不思回家做饭。金发少年不告诉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哪里，阿不思并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慌。可又很快被手心传来的温度融化。

嗯，后来他明白这种感觉是幸福。

他们就这样一直向上走着，越往上人烟越少，渐渐听不到山谷里的人声和车马牛羊的声音。

一阵晚风吹过，赤发少年微微发抖。金发少年察觉后握紧了赤发少年的手。

他们走到了山顶。赤发少年终于看到了金发少年要带他去的地方。

一个白色的小教堂。

阿不思知道山谷中心有个教堂，但这个小教堂他的确从来没发现过。

金发少年牵着他走进了无人的教堂。对着摆放在教堂中心的十字架跪了下来。少年做了一套阿不思从未看过的手势动作，随后默念道「我将永不伤害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吃惊地望着少年，这是魔法吗？他想。

他随后也跪了下来，重复着金发少年的动作，也做了一样的对对方的承诺。

金发少年开心地笑了。

后来金发少年送赤发少年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赤发少年的弟弟妹妹果然很生气。』

阿不思在想起这段回忆时，眼眶不自觉湿润了。这或许是他生命中稀有的美好吧。

『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都在上学。金发少年和赤发少年翻过了学校的围墙。不约而同地去那个他们共同拥有的地方。

金发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掩盖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用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侧脸。

晴朗的白天，金发少年总是喜欢这样穿。阿不思觉得金发少年这样很幼稚，他总是喜欢装帅。虽然，的确很帅。

“哎，你能摘下帽子吗？”

“不能。”金发少年看着眼前的路，并未望向阿不思。

“为什么？这看上去真的有点可笑。”

金发少年并未答话。阿不思想趁少年不注意，摘下他的帽子。可却惹怒了少年。随后他们一路无话。

「切，真是幼稚啊。」阿不思一边臣服于金发少年的淫威，心里一边感叹道。

他们走进教堂里。阳光穿透教堂四面的玻璃，将教堂照耀的异常明亮。

金发少年牵着阿不思的手，带着他走进了旁边的小房间里。

阿不思再次惊讶于少年的观察力。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有个小房间的？”

“早发现了。只是没带你来这儿罢了。”

的确，他们只一起来过这里两次。第一次阿不思完全跟着金发少年的引领。没有仔细观察过教堂。

进了小房间以后，金发少年摘下了帽子。

房间非常黑暗，外面的阳光完全无法照射进来。

阿不思四处张望寻找蜡烛。

“这儿没蜡烛。”金发少年说。

这是一个堆满稻草的小房间。阿不思摸了摸稻草堆成的“垫子”，相当柔软。

金发少年带他来这里，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相反，他很喜欢。很喜欢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的感觉。

他顺势躺在了柔软的稻草垫上。一个人占据了稻草垫所有的空间。

金发少年顺势压在了他身上。

“走开啦！”阿不思说道。

“你要我去哪儿？”

阿不思红了脸，想了想。“哪儿都行。”

金发少年故意压的更用力了。“你确定我还有别的地方去吗。”说罢捏了捏阿不思的腰。

他们开始在垫子上推搡嬉闹起来。垫子旁边都是堆得更高的稻草形成的稻草墙。他们就在这个狭窄的垫子上嬉闹。

两人从未靠的如此近，近到呼吸着对方的气息，近到对方的气息都打在自己的皮肤上。

空气中传来暧昧的气息。

两人忽然停止了打闹。

金发少年就着这样近的距离，低下头轻轻地吻了赤发少年的眼睛。

赤发少年愣住了几秒。随后抱住金发少年，啄了下金发少年的下巴。

两人难舍难分地紧紧抱在一起。

喘气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下体也渐渐起了反映。

“Gellert……”阿不思情不自禁念着对方的名字。他听到自己胸腔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击打着心房。』

阿不思·邓布利多红了脸，他想起了金发少年的名字——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莉安娜走的那天是阿不思的生日。

白天的时候，本就精神失常的妹妹在没有人看守的情况下走出了家，在马路上被贵族的马车撞了。肇事者逃逸未归。

阿不福思认为这一切都是天天和盖勒特鬼混的阿不思没有看守好妹妹的原因。

毫无疑问，这是阿不思过过的最可笑的生日。

在一切都打点好以后，已经是深夜了。这一整天盖勒特都没有出现。

阿不思从未向盖勒特提起过自己的生日。很巧，他也并不希望今天有任何人打扰。

事情并未能如他所愿。盖勒特还是来了。

他带着兴奋的笑容，手里拿着黑色布料编织的袋子，来到了阿不思的家。

阿不思略显惊讶的表情很快被悲伤盖过。他走出家门将盖勒特拉到几米外的地方询问他为何来。

盖勒特表示自己临时知道了阿不思的生日，于是马不停蹄地去了霍格莫德为阿不思挑选礼物。他将手里的编织袋递给阿不思。在发现阿不思的异样后并未说话。

阿不思表示自己很难受，想去盖勒特的家里待一会儿。

他们路过了一片森林。来到了盖勒特的家里。

阿不思才发现家里只有盖勒特一个人。可现在的他也没有心情多问什么了。

他记得盖勒特抱着他，他感觉异常冰冷。不知是自己的心死了，还是盖勒特的原因。』

阿不思再次看着书柜里的红色月亮。顿时明白了这就是那时盖勒特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3

阴雨绵绵的天气，天空中闪过阵阵闪电。

邓布利多想起了所有事情。七年级的时候，他和盖勒特在一起。阿莉安娜去世后的第二天盖勒特便消失了。而自己也不知为何忘记了所有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红色的月亮，他甚至会怀疑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他越想越烦躁，关于盖勒特的不辞而别。他很想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想问清楚当时为何不辞而别。

下午的时候雨势渐弱。于是邓布利多撑着伞决定看看他和格林德沃曾经走过的地方。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错了，他压根没有看到白色的小教堂。他走了好久路过了那片森林，看到了格林德沃曾经住过的房子，可这儿现在已经换了主人。

他明白事情应该结束了。

他无可奈何地回到家里，并不敢询问阿不福思任何相关的消息。

可被困住的心情，却长久地捆绑着他。

第二年回到这里的时候，他依然去了格林德沃原来住过的房子。

第三年，第四年也一样……

未果。

第五年。餐桌上。

“哥，你有喜欢的人吗？”阿不福思问道。

“没有。怎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你该娶个姑娘了。”

“不，我还没有这个想法。”

“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那个人。”阿不福思语气忽然阴沉。

“……我为何不能想着他？”阿不福思难得提起格林德沃，阿不思打算顺水推舟下去。

“人类和吸血鬼，几百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阿不思手里的刀叉掉了。他颤抖着身体。忽然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后来听闻山谷里的人们说格林德沃去了德国。

可他心里已再无波澜。

人不能因太过追寻梦想而忘了现实。

只因你是我永世无法触及的梦，是永远无法触及的光。